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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6月26日 星期三

巴黎塞納河岸‧法國


巴黎。歷代許多文豪都讚美過這個城市,而我這個旅人實在沒資格再說些甚麼,只好借用同是巴黎異鄉人的海明威之筆,「如果你夠幸運,在年輕時待過巴黎,那麼巴黎將永遠跟著你,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。」的確,一旦造訪過這個城市,巴黎就以一種魔幻的方式跟著我─ 我開始認真學習法文,不久就忘得一乾二淨,待想起來時再發毒誓,這次一定要把法文學好,但比起認真讀書寫作業,其實大部分的「法國時間」都花在看法國片買法國包吃法國菜,最後我的babytalk法文就只剩菜單上的一兩個字。據說,凡造訪過花都的女生,十之八九都會染上這個毛病。學法文就和減肥一樣,陷入終身「屢戰屢敗、屢敗屢戰」的惡性循環,大家依舊心悅誠服甘之如飴。

但巴黎可不是一直都是浪漫的,如果你讀過雨果的「巴黎聖母院(鐘樓怪人)」,或是他的最後一本小說「九三年」,你就會發現刑求和屠殺也是巴黎人的娛樂之一;協和廣場本來叫「革命廣場」,是放「人道死刑機器」斷頭台的,路易十六和皇后瑪麗安東尼都是廣場上的刀下魂;狄更斯的「雙城記」雖然描述的是倫敦和巴黎這兩個夢幻城市,但從書的開卷語,「那是最美好的時代。那是最糟糕的時代」就可以推知,這本關於法國大革命的小說其實不怎麼浪漫。






今天的人們能夠享受到巴黎的美景,應該要感謝150年前一位叫奧斯曼﹝Haussmann﹞的都市計畫專家。奧斯曼的都市計畫摧毀了大部分的中世紀城區,超過2萬棟老房被拆,另外新建了4萬棟今天看到的巴黎房屋,因為都市的大規模拆遷,使得許多社會底層的人們流離失所,大部分的勞工也都跟著工廠搬遷到郊外的工業區。雖然奧斯曼的都市計畫毀譽參半,不過當今巴黎的輻射狀街道網路即是奧斯曼的代表作,還有巴黎的下水道系統、新橋樑等建設都在這個時期完成。奧斯曼毀了一座歷史古城,卻是迎來了一個浪漫花都。





其實關於浪不浪漫這件事,每個人的標準也不同,如果你是手中隨時抱著一本高行健的文藝青年,你的「浪漫」可能是在四川、雲南的「靈山」裡流浪,尋尋覓覓靈魂與肉體的絕對孤獨和自由放蕩... 但是人到了巴黎,所謂的「浪漫」不外乎是身心靈和信用卡都消耗在精品店裡,愛馬仕香奈爾成了一座座「靈山」,一整天都「轉山」轉得不亦樂乎。我因為異常貪心,喜歡的東西都是不能買的「公共財」,雖說精品人人愛,可也都是有價的,如果哪天比爾‧蓋茲患了失心瘋,說不一定就把整個LV集團給買了!不過就算是首富,也買不了一座羅浮宮或奧賽美術館。所以,和情人一起逛巴黎的美術館,就成了我心中最浪漫的事。


前面提到奧斯曼將巴黎徹頭徹尾大改造一番之後,城市裡的中產階級該始流行去歌劇院看戲、在公園裡散步、在湖邊乘船等等休閒娛樂,這時興起了一批新潮的藝術家,專門跑到戶外、甚至郊外去畫一些模模糊糊、沒有對焦的圖畫。這批人用畫筆補捉著巴黎的陽光、色彩、輕煙、綠草,雖然巴黎人一開始都覺得這些題材很俗氣,和所謂正統畫派喜愛的希臘美女羅馬英雄差太遠,而且以當時的作畫標準,一幅「好畫」就是要可以近觀它的細緻筆觸,但欣賞這些新潮畫作反而要站得老遠,才看得出畫家到底在畫什麼,這些作品充其量也只是隨手塗鴉的日常「印象」而已... 還好,風水輪流轉,這派畫家裡面活的比較久的幾位,幾乎人人到了中年就已經出運了,一時之間洛陽紙貴一畫難求,時至今日,無論是「睡蓮」或「日出」都已經成為法國國寶。是的,它們就是美術舘裡大受歡迎、雅俗共賞的「印象派」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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